第110节(1/2)


    喻白翊无意识的流泪。

    他控制不住自己,他没办法让自己的身体指标保持正常。那……这要怎么办呢?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没用呢?

    “小喻?”一个声音传来,轻的让人以为是幻觉。

    “小喻,喻白翊?喻白翊!”

    喻白翊闻到了酒香,是龙舌兰酒的气息。

    严楚?

    男人令人安心的声音越来越近,那张脸贴过来,和自己额头相抵,男人的吻落在他的额头,眼角,面颊和嘴唇上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别怕。”严楚说着,手开始撩他的头发,“别怕,一下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——!”

    不要标记,不要!我会伤到你的!

    喻白翊惊醒了。

    他的手无意识的打在床架上,金属震出闷响。他用力眨了眨眼适应眼前的黑暗,过了约莫半分钟,他才缓缓看清病房内的一切,将眼下和梦中区分开来。

    他在想什么?

    他想让严楚标记自己吗?

    不……不应该是这样的,不可以的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医院住院部的电梯因为要容纳病床的转移,所以是特别特别大的。

    喻白翊一个人缩在几平米的电梯间的角落里,头顶是惨白冷光,耳边是金属机械摩擦的响动。他面色惨白,眼神木然,额上的冷汗都还没消退,没有血色的唇瓣隐隐在颤抖。

    太安静了。

    他里面还都穿的是蓝白的病号服,出来的时候想拿羽绒服外套,可套那么大一件衣服根本骗不过护士站的值班人员,他便只搭了件大衣便出了门,谎称自己只是去热水间。

    电梯到了一楼,门一开,外面是空荡荡的住院部大厅,此刻连灯都熄了大半,最亮的还是外面照进来的冷色月光,把大厅的地面找的像是一片水般透亮。

    喻白翊愣怔了几秒。他恍然意识到,原来这个住院部大厅只是看起来加了不少装饰,改了几处桌椅的位置,其实主体和十几年前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而他站在这里,似乎就能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一个十几年前的自己的背影。

    他又一次在深夜从病房跑出来,漫无目的,不知道自己要去哪,心里和大脑中只有苍白和麻木。

    他在原地立定了不知道多久,突然,他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拖着步子缓缓走出了住院部大楼,外面太冷了,一出去他就禁不住发抖。

    现在外面没再下雪,路上积的雪被扫开在路边,半化不化,半黑半白。喻白翊一步步踩过去,脚下“沙沙”响着。他往前走,绕过住院部的楼,往记忆中的那个方位而去。

    那片花坛,还在。只是为了道路拓宽被缩小了一半的宽度,但是,还在。

    喻白翊踏过矮小的间隔墙,拨开灌木的枝叶,上面的雪被抖下来,落在下面那一层三叶草地上。

    喻白翊定定地站在那儿,良久,他双膝一软,跪在了雪地里。他手指缓缓抚过脖子,从里面勾出了那个吊坠项链。

    一片三叶草,其中一片叶瓣被撕开了——那个男孩说,这算是四叶草了,送给你。

    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……喻白翊用力团着这个吊坠,如果今晚他真的能在这片草坪里找到一片真正的四叶草,那他就……

    他就怎么样呢?

    要许下什么承诺呢?

    喻白翊用力闭上眼,他眼尾沁出的泪珠似乎立刻就要被周遭的寒风冻成冰珠子。喻白翊用力咬住下唇,贝齿撕扯着皮肉——他甚至不敢说出自己的赌注。

    如果,如果真的又一片四叶草的话……

    我就勇敢一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喻白翊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,左手照明,右手一片片去拨开那些草叶。

    指尖很快就被冻得通红,骨节也僵了。他口中呼出的白汽似乎都开始越来越稀薄。每一次跪着的双腿想要移动都变得更困难。

    第一排看完了,没有。第二排,还是没有,第三排……

    看完了第五排,对于这缩减面积后的花坛来说,这已经过了大半了。而他还是没有找到一片真正的四叶草。

    喻白翊支撑着喘息了几口,扭过身准备再看下一排,他的双腿稍微一动就开始发麻,左腿隐隐有点疼起来。

    “唔!”他一个不稳直接往前扑去,两只手下意识往前撑着,才没让他整个胸口和脸都和雪地来个亲密接触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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